我把对你的思念写在海角上,寄给那年七号的雨季 ——《海角七号》
我坐在副驾驶上,刚下飞机时的瑟瑟发抖还没褪去。没办法,墨尔本和北京温差30度,我又拎着一个大拉杆箱,最后只能求助朋友来接我。
她叫朱莉,我和她在两年多之前分手,阴差阳错,分手以后反而让我们俩变得更加无话不谈。如今她在一家咨询公司担任创始人助理。
“你昨天说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她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刨根问底。
“两者皆有吧,确实那里女同事很多,也可以说你猜对了。你别说,墨尔本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到了周末早上也确实是静的可怕。”
朱莉的爷爷是新中国早期的公派苏联学习的留学生,50年代回到大庆油田,开始建设国家。朱莉的父亲和她自己也都是在大庆出生。她祖籍北京,折腾到她这一代,又回到了北京定居。也许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苏联文学和其他各种艺术形式,她都非常了解,幼儿园就学会了用俄语唱《喀秋莎》。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有点幸灾乐祸地问我:“诶,你怎么提前一周回来了,不是说好下周日吗?怎么,生产环境又搞出个大事故必须回来?”
一听完就来气,回怼说:“什么叫又?他们自己升级脚本写的有问题,测试环境竟然没测出来,然后跟我说回滚,自己回滚脚本都有问题,只能还原备份。本来2个小时停机窗口硬生生让他们干成了5个小时,我也是受害者好吗!”
她斜了我一眼,打开音乐提高分贝说:“诶,别冲我发火啊,我可没惹你。周一大清早来接你,你不谢谢我还怼我,下次不管你了。”
我自知理亏,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就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又来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回来看炒团演唱会的吧。”
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立刻坐起来问:“有票?”
她噗嗤笑了了一声,没再应答。我知道妥了,立刻跟她说:“还得是你,来抱一个!”
“诶,大哥别别别,开车呢,而且注意点你的言行,咱们只是普通朋友。”她用肩膀推开我,“这是我们客户送的票,我周六有约才给你。”
我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继续追问:“周六又去相亲啊?”
她没有回答我,一个狠踩刹车进入收费站,让我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
“朱莉你有病啊!”
从首都机场开到金融街,虽然出发的足够早,但是还是差点让我迟到,我把拉杆箱暂存大厦前台,一路小跑赶上电梯,总算在8:45之前打卡成功。
然后立刻坐到工位,打开监控开始做早上的巡检。
- 夜间备份任务,check
- 实例服务状态,check
- CPU和内存使用率,check
- 网络带宽占用情况,check
- 无死锁无锁定账号,check
- 灾备同步情况,ch…等等怎么这里触发了一个报警
仔细一看状态才发现,灾备的监听状态是停止状态,我周六早上很清楚记得,灾备在生产还原之后,我用脚本重建过,而且同步正常之后才登出,绝对不会出现监听没启动的低级错误。大概率是Global数据库团队周六做什么升级维护,又是哪个新来的印度DBA没按照手册检查。你等我一会查查监控日志,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做事留一半,去找他们line manager投诉去。
在Oracle数据库里,监听服务是提供对外数据库连接的组件,监听停了所有外部连接也就都进不来。启动监听,然后注册服务,主备同步才重新开始。看了一眼表,8:55。这一早上真是有惊无险。更有意思的是,大家并不是都知道提前一周回来了,看到我准时坐在工位上,多少有点意外。按照公司规定,只要营业时间,IT部门就必须在岗。营业时间以外,因为有Global团队在支持,只需要有紧急事故响应即可。但是Global团队一方面要支持的地区和系统特别多,粒度就会比较粗,另一方面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既有新入行刚完成培训的DBA,也有坚守了超过20年岗位的老人。
在国内职场,如果一个人在一个技术岗位做20年也许比较罕见,但是在外企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即使都是从业20年的DBA,有的可能做调优,有的专注于做故障排查,有的研究最佳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