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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直击POC现场
福尔摩斯跨界当评委
关键信息
中心事件：伦敦警察局数据中心POC测试
出场人物：福尔摩斯 华生 麦克唐纳
三家厂商，谁会笑傲全场？
1
贝克街221号公寓
一阵敲门声把我叫醒，原来已经天色大亮。
打开卧室门，福尔摩斯先生站在门口：“早上好，华生！快来吃早餐吧，十点钟我们要到达伦敦警察局。”
我还有点迷糊：“早啊，夏洛克。去警察局干啥？”
“你昨晚喝得不多吧，华生，怎么都忘了，伦敦警察局的亚力克·麦克唐纳先生请我们去当评委呀。”
“哦，对了，他们的大数据分析系统要上第二期，今天做方案测试。我马上就来。”
2
餐厅
在餐厅里，我喝着咖啡，问道：“夏洛克，你只是个侦探，警方为啥请你去当评委呢，你真的懂大数据、云计算什么的吗？”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斗：
亲爱的华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这一行，只靠放大镜还能破什么案？虽然莫斯亚蒂教授早就呜呼了，但高智力高科技的犯罪层出不穷，没有更好的技术手段，怎么对付他们？我研究IT技术很久啦，警方的系统有许多不错的工具。中国人有句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总是需要比罪犯更有手段。
“可是，夏洛克，我还觉得警方请你去主要还是因为你的名望。”
福尔摩斯笑了笑：“肯定有这方面的因素，何况麦克唐纳先生是多年的老朋友。其实呢，他们请我很合理的，我也是半个甲方，对他们的系统有一些了解。”
这让我好奇了：“嗯？警方让你使用他们的保密系统吗？总不可能给你接入系统的账户和密码吧？私人侦探和警方虽然都打击犯罪，但互相还是很隔阂的啊。”
“哈哈，当然，华生，他们没给我任何权限，但是，他们的防火墙对我是不存在的。”
“原来是这样！你这叫黑客吧，夏洛克，哈哈！”
“低调、低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3
伦敦警察局
在伦敦警察局数据中心的会议室门口，壮硕的亚历克·麦克唐纳先生笑脸相迎。寒暄过后，亚历克带领我们到前排就座。玻璃墙另一边，几个并排的机柜里放了很多设备，一些技术人员在周围做最后的测试准备。
“亚历克，说实话吧，你对这次扩容怎么想的？华生也不是外人。”福尔摩斯开门见山。
“之前给你的文档里有说明啊，你肯定都看过了，高性能部分100TB，大容量部分3PB。”
我是说你想用什么规格的设备？以前你这里都是旗舰级的产品，近些时期越来越中端甚至低端化了嘛。你这分管IT的副局长，权力没前任大了？
“我们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不能浪费啊，夏洛克，必须要物美价廉……”
“说人话，亚历克。”
好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啦！真心手头紧！预算总不见涨，要求做的事还越来越多。监控的数据原来只存一个月，现在要3个月，数据采集点又加了20%。反恐压力大啊！但是不能为了便宜搞些不好用的玩意，业务系统已经很复杂了，我们真没精力管基础架构平台，越简单易用越好。另外，供应商也最好别弄太多，怕扯皮。
“懂啦。你去忙别的吧，我们知道怎么评了。我跟华生在这先看看。”
麦克唐纳警长点头离去。
我望着玻璃墙那边开始运转的几个机柜中闪烁的LED灯，开始提问题：“夏洛克，一共有3家来参与测试，对吧？3个机柜里的设备相差很大呢，长得不一样、数量也不同。”
的确是3家。左边的A公司用的是经典的存储架构，你看那边中心机房里大量的服务器也是A公司的。B公司也是经典存储，就是中间那个自带炫酷机柜面板的。右边满满一柜子服务器的是C公司，用的是软件定义存储的方案，简称SDS。
这次测试的配置不要求与采购内容完全相同，那样太多了这里放不下，每家只要求提供1/3的配置，或者装满一个标准机柜。
“都是经典架构，中间那个炫酷机柜很抢眼啊，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让你心甘情愿多掏点钱。” 福尔摩斯笑了。
“哦，装X不是白装的。”
“总有人吃这一套。”
“夏洛克，你现在能看出来，哪家会在今天的POC中胜出吗？”我从桌上的文件中学会了一些业内术语。
“华生，这种POC只是表演而已，不是比赛。”
我吃了一惊：“你是说已经内定了优胜者？”
福尔摩斯把空烟斗摇了摇，会议室里并不能吸烟：
这可不是足球比赛。你见过许多名人的求婚仪式吧，华生，媒体上经常报道。有哪次你会担心他精心准备、耗资不菲的求婚被拒绝呢？
“从不担心。他们只是在炫耀而已。”
“对的。POC就像‘求婚’，大多是成功者的炫耀行为，而不是竞争者的冲刺尝试。甲方需要用POC来证明自己选择的厂家及方案是正确的，也为将来万一出了问题推卸责任。”
“可是他们怎么保证心仪的方案能够在测试中比别人表现得更好呢，夏洛克？”
“这不写着嘛，你看啊，” 福尔摩斯拿起桌上的POC方案说明：
测试场景在这几页，看起来很平常吧，其实大部分是对某个厂家有利的设置。
“我看不出来，当然啦，我是外行。可是其它厂家也看不出来吗？”
“华生啊，其它厂家看出来又能如何呢？甲方一句‘这就是我的实际应用需要’，就足够打发了。”
“套路啊！可是来‘求婚’的不止一位呀。”
“总有人想碰碰运气。”
“但是你已经知道谁被内定了？”
“我不会承认的。” 福尔摩斯往椅子背上靠了靠。
“我知道这些花样都瞒不过你，夏洛克，说说看嘛，反正那些机器还在跑，结果不会马上出来吧？”
“估计到下午才会跑完所有项目。这个POC方案说明是公开的，提前几天就发给厂家和评委了，” 福尔摩斯又用烟斗指了下桌上的文件，“这个写的还是有些巧妙的。”
“比如说？”
比如这一项，要求B公司的存储设置上始终打开写缓存。因为B公司在方案论证阶段强调他们的存储上控制器多、缓存大，所以性能高。于是甲方就要求他们验证一下。但其它厂家没要求缓存怎么用。
“夏洛克，写缓存是什么玩意？”
“写缓存就是哈德森太太。”福尔摩斯微微一笑。
“我们贝克街221号公寓的房东兼管家哈德森太太？”
“正是。当年最快的通讯方式就是电报了，电报谁送来的，华生？”
“邮差啊。”
“嗯，邮差把电报交给哈德森太太，就可以转身离开了。至于哈德森太太何时上楼来给我们电报，邮差不用关心。”
“这跟存储有什么相似呢？”
主机把数据发送到存储的缓存，就认为数据已经写入存储系统，可以继续做后面的操作了。主机不用关心数据是否真正落盘。这样较慢速的硬盘不会有太差的性能表现。
“哦，写缓存起到了哈德森太太的作用，不需要让邮差上楼找我们送电报，节省了他的时间。”
“不过呢，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我们都在用手机联系，直接看手机就好了，哪还用得着哈德森太太转交？闪存盘本身性能很高，没必要通过缓存中转。特别是大流量负载连续写入的情况下，缓存反而来不及清空，不如直接写盘更快。A公司在白皮书中就明确说明此类场景下关闭写缓存性能高好几倍。”
“那B公司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再看这一项，高性能全闪存这部分，要求达到一定的实际可用空间，写入性能越大越好。你知道吗，同样数量和容量的盘，不同的RAID方式下容量和性能此消彼长、不能兼顾。RAID5或RAID6方式容量大，但写入性能差，因为有写惩罚的问题——‘写惩罚’不懂？回头你自己上网查吧。而RAID10方式正相反，容量减半、但写入性能好。
这一项的写入性能门槛定的比较高，B公司只能让所有SSD跑RAID10才能达到性能要求，需要配置2倍容量，成本就上去了。而A公司的‘读写分离’技术能让数据用写入RAID10，过些时候数据冷却了自动转成RAID5或RAID6，既不损失写入性能、又节省了很多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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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省空间吗？会不会数据一直冷不下来呢？”
“华生，一个路口每天能发生多少事情值得警方调出采集的数据来分析呢？”
“应该很少吧。”
“对啊，所以绝大部分写入的数据都不再有人关心，过不了几天就是冷数据了。”
“可是不会所有数据都是这情况吧？夏洛克，这套全闪存系统，应该主要放的是比较常用的数据。”
你很细心，华生。A公司的快照和自动分层可以默契配合：自动地每天做一些快照，快照把数据变成只读属性；自动分层功能把只读属性视为冷数据，定时转存到RAID5或RAID6的低速层上。这相当于主动冷却数据。
“你对A公司的技术很熟悉啊。”
福尔摩斯压低声音：“要不我说是半个甲方呢，他们这里运行着许多A公司存储。”
“那A公司的确会节省不少容量。C公司的呢？”
“SDS都是用多副本方式存放数据，两副本就相当于RAID10。”
“也就是说，这一项上，A公司可以配更少的固态硬盘，占了上风。”
华生，闪存（Flash）作为存储介质的驱动器（drive）叫固态盘（Solid State Drive），简称SSD，它不是硬盘；旋转的磁盘片为存储介质的驱动器才叫硬盘（Hard Disk Drive），简称HDD。它们都是驱动器，但不是都叫硬盘。
福尔摩斯严谨地抠了一遍字眼。
“OK，我只是个军医。”我把手一摊。
“你倒是可以用你的医生的角度，来看看C公司方案的问题。”
“你刚才说了，夏洛克，C公司需要配置双倍的裸容量。可是他们应该还是有成本优势吧，SDS都是些普通的x86服务器加上存储软件，C公司用的还是开源软件，没什么软件成本。这有什么医学问题呢？”
“请问军医华生，人体哪些地方受伤很致命？哪些地方受伤不太会死？”
“头部和身体的内脏器官最不能中弹，四肢被打中一般是有救的。”
“为什么呢？”
“头和内脏对维持生命不可缺少，每一个都是唯一的，没有备用，受损了难以修复、也几乎没办法更换，至少现在的医学水平下内脏移植成功率很低。而手脚都成双成对，缺胳膊少腿还能活下来，断了能接，换假肢也不难。”
“是啊。你看A公司和B公司的经典存储系统，所有部件都是冗余的，每个模块可以热插拔，就像全都是四肢，坏了随时可以替换，不影响正常使用。”
“C公司的SDS不也是一堆基本相同的模块吗，夏洛克，它们之间是互相冗余的吧？”
对，但是你单独看一个节点，其实就是一个通常的x86服务器，它那个核心的身体里有些唯一的、没有备用替代的内脏。
“你是说服务器主板吗？”
“没错。主板的身体上有许许多多元器件，包括每个电容电阻，都无法在线更换，主板一旦有一点点故障，整个节点瘫痪。”
“少一个节点也不会整体停机或者丢数据的。”
“也没错。可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华生。”
“我翻一下他们的方案啊……掉线的那个节点上的数据，会在其它节点上复制出来。”
“一个节点有好几十TB的数据，于是节点间的网络上持续涌入大量需要复制的数据。”
“那就是网络躺枪了，夏洛克。”
“并且当这个节点修复重新上线后，这样的网络拥挤还会再来一次——数据要恢复回来。”
“网络躺枪两次。”
是的，而且即使节点没坏、只要有一个驱动器故障——机械硬盘或SSD——这个驱动器上的数据在本节点没有一个字节的冗余，还是都需要从其它节点复制过来。你看这些节点里，硬盘都是10TB的大容量盘，通过万兆网络传送10TB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反正节点出问题就是要让网络背锅。
“另外两家没这个问题？”
经典存储的RAID重建都在存储内部运行，没网络的事。而且A公司的那个存储不需要在热备盘上重建故障盘的数据，它利用剩余空间提供热备，故障盘上失去的数据会均匀地重建在剩余盘的空间里，速度比传统热备盘快很多倍。
“也就是说，最后一项failover测试，C公司肯定会比较被动了。而且，为了达到标书要求的1/3容量，他们居然塞满了一整个机柜，这太占地方了。另外两家的高密度盘柜省了空间。”
“华生，通用的服务器和专用的存储盘柜，在大容量需求的场景下，差距就这么明显。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走到C公司那个机柜后面看看，线缆多如牛毛。另外，开源软件的维护，这个甲方搞不定的，你看C公司多来了好些人，恐怕调软件的就占一半。”
“这么说来，这个POC的结果真是没什么悬念了。”
福尔摩斯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所以今天来这里还有另一个目的。”说着用烟斗往肩膀后面指了指。
我低声问：“后面那几个评委怎么了？有新的案子？”
“两周前，一个大公司测试、招标，POC结果大幅度落后的供应商最后中标了。”
“还有这种操作！‘求婚’失败了？”
垂涎新娘的家伙会不择手段，尤其新娘是大美人——一个金额很大的标。后面那些人中，有三个参加了那次的评标。
“原来你要调查他们。我们现在也接经济类案件了吗？”
“经济类比刑事类的市场更大哦！等下我们去会一会那三位‘绅士’。”
“OK！这才是有意思的事嘛，看着机器运转太无聊了。先来杯茶还是咖啡？夏洛克。”
“你知道的，我的朋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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