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有力量的，数据库厂商如何讲好自己的故事

白鳝的洞穴 2023-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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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高考语文新课标一卷的作文题目是《故事是有力量的》，这个题目写记叙文还是比较容易写的，对于擅长议论文教育的广东学校来说不算太友好。审题不难，不容易跑题，不过要想拿高分不容易，因为如果不能紧扣“中国故事”这个主旋律，恐怕不容易让阅卷老师满意。今天所写的内容与“讲故事”是有关的，也一直是我想谈而不愿意谈的事情，因为总觉得今天的话题谈深了容易伤害到别人。今年家里孩子高考，所以对高考作文题也格外关注，思考了很多这个题目如何拿高分的问题，正好昨天数据库界也十分热闹，早上在上班的路上就想了很多，临时决定把今天准备写的一篇关于neon database的文章押后，写一写数据库厂商如何讲好自己的故事的事情。

作为国产数据库厂商，想在内卷外卷都很厉害的商用数据库市场上有所作为，讲好自己的故事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十多年甚至二十年前，国产数据库在国人眼里的标签是落后、不稳定、没法用。于是某国产数据库厂商就对用户说：“我们的数据库产品是基于从Oracle买来的旧代码的基础上开发的”。这个故事虽然听起来不太靠谱，不过有些用户也就信了，甚至在有些项目上也通过这个故事解决了甲方领导对国产数据库不信任的问题。不过在信创蓬勃兴起的今天，这个故事的负面作用出现了：“你不是说你完全自研吗？你的代码不也是从Oracle买的”。

我们的国产数据库厂商都比较年轻，所以必须讲一些故事来为自己背书。就像我们的高校必须扯上一个有名望的祖宗一样。湖南大学把岳麓书院扯上之后，似乎可以藐视群雄了。幸亏山东理工大学的脸皮比较薄，否则稷下学宫一出，谁还能争锋呢。说起大学来似乎有点扯远了，不过实际上不远。连南京大学这样的名校都要扯上中央大学、两江师范，更不要说我们的国产数据库厂商了。

不过国产数据库厂商和高校还是不同的，高校是拼命拉个有名望的祖宗，而国产数据库大多数是数典忘祖的。大多数厂商不愿意承认自己系出名门，非要讲一个寒门学子经过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的故事出来。明明是基于某个开源数据库的源代码研发的，非要说自己是完全自研。代码经过了全面改写后，确实通过一些代码扫描工具已经无法识别出其开源的老祖宗了，不过SQL引擎，存储引擎，优化器的特性是无法掩盖的。就算代码上已经脱离了，模仿开发总是脱不了的。

看到这里可能已经有朋友怀疑我写这篇文章是有感于昨天华为GAUSSDB的发布会了，确实也有一些关系，但不是全部。实际上我对Gaussdb是相当认可的，这个数据库基于Postgresql 9.2.4和PGXC开源项目研发，不过在产品中已经注入了很多自己的技术，其性能不仅仅远超于PG 9.2.4,和目前的PG 15相比，也不落下风，甚至在某些领域大大的超越了当前PG社区版。最近一个客户和我交流他们测试Gaussdb的情况，发现prepared SQL的性能相当优秀，比起竞品来高出几个档次，这些都是自主创新的结果。今年4月份陕西电力成功使用Gaussdb上线用电信息采集2.0的事情更加证明了Gaussdb是有能力在超大型关键业务系统上替代Oracle的。既然产品都已经做得不错了，为啥非要抹掉自己的出身，坚称自己是个孤儿呢？

讲故事的人讲出这样的故事，最主要的还是听故事的人不愿意听真实的故事。我前阵子读过东野圭吾的《信》这本小说，这是东野少有的非悬疑类的小说，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信》讲述一对在父母死后相依为命的兄弟：因工作受伤而失业的哥哥为了筹备弟弟的学费，铤而走险犯罪杀人；原本成绩优异前途光明的弟弟因为哥哥突如其来的犯罪，不得不背负杀人犯弟弟的精神债务，坠入社会歧视的轮回。为了生存，他选择隐瞒并隔断了与哥哥的联系，但是又因为道义与良心的不安而选择了再次直面与承受，不过最终为了女儿不再承受这种苦难而再次选择逃避。

实际上武岛直贵在自己的人生故事里非要割裂与哥哥的亲情，主要还是因为无处不在的世俗偏见。而我们的数据库厂商割裂产品来源的目的也极其相似。有什么样的听众就有什么样的故事，当听众们在吐槽数据库厂商讲出离奇的故事的时候，是不是也想一想是自己的偏见在鼓励这种故事讲得越来越精彩呢？

别动不动就喷别人花了这么多钱，还是搞了个“套壳”数据库，实际上数据库产品的研发是需要长期投入的，哪怕基于某个开源数据库进行研发，在边缘上修修补补，都是需要大投入的。

前几年我写过一个利用某国产数据库的可观测性能力发现数据库宕机的原因的文章。发布后第二天，数据库厂商的朋友就问我能不能把这篇文章撤回。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已经有友商利用这篇文章和客户说某某数据库会宕机，某甲方领导深以为然，准备推迟他们数据库产品的采购计划了。这件事让我十分无语，在这种语境下，打开Mos让领导看看，是不是领导都得吓得立即把Oracle都下线了。

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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